沈烟眼里的光忽地涣散开,她和男人那些交集走马灯般的从脑海中闪过。
他为了乔莺莺让她婚内守寡,受尽圈子里人的冷嘲热讽,不顾昔日情面,把她送进了监狱,更是掐着她脖子,说让她别痴心妄想,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她;
可后来,他又口口声声说爱她,买下了昔日她想要的那块地皮给她建了个别墅,亲手给她种了好多的玫瑰花,明知道她装失忆,还纵容着她搞砸他的项目,让自己被她一次次推向风口浪尖。
好的,坏的,甜的,苦的都是他给她的。
他让她尝遍了人生百味,无论是恨还是爱,给的总是那么极端,让她无力接纳。
薄御白看着他的新娘子离他越来越近了,唇角勾了抹好看的笑,缓缓张开手臂,做出了个心甘情愿接纳她的动作。
她想要他的命,给就是了,
死在她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
“刺啦——!”
沈烟突然的用力向左侧猛打了几圈方向盘,车子像是飓风一样从薄御白身侧擦过,重新回到了旁侧车道。
薄御白黑色的瞳仁紧缩,嗡鸣的耳边响起“轰”地一声巨响,如同白日的惊雷,把他劈在了原地,四肢麻木,血液迅速的倒流。
他脸色煞白的机械性扭头,看到护栏处的缺口,他双腿一软,有种天塌了的感觉。
为什么……
她不是要杀了他解心头的恨意吗?
为什么不撞上来!
为什么要打方向盘!!
桥上瞬间乱了。
车道上的车子全部停了下来,四周拥挤,嘈杂,但薄御白觉得自己被装到了个空瓶子里,他与周遭都失了联系,听不到池砚舟,安鹤,陆景序三个人过来叫他的声音,他抬脚往沈烟坠海的地方走。
步子越来越快的从人群中穿过,他手握着断裂的扭曲的护栏向下看,翻倒在水面上的轿车里面飘出一抹白色的婚裙摆,纯白的像是朵茉莉花。
“烟烟!”
薄御白嘶哑着嗓子喊了声,猩红着眼,踩着栏杆要跳下去救人之际下面的车子“嘭”地的炸开,火光把他眼里的白色吞噬殆尽,变成了鲜红的一片。
薄御白瞳仁放大,慌乱的摇着头:“不……不,不是这样……”
“御白!”
“御白!”
池砚舟和安鹤疾步冲过来,俩人一人扯着男人的一边胳膊,把要纵身跃入火中的男人拉了回来。
薄御白挣扎着道:“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沈烟她在下面,我不能让她自己呆在下面,我要去陪着她,放开我!”他双目的赤红的朝着好友喝声,“放开!”
池砚舟和安鹤使着全部力气死死的架着他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