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按你说的价肯定不行。”程惠道:“刚才我点那些料子,3块钱一匹,有多少我要多少。”
“3块钱?那肯定不行!”曾贵嘴里说着,眼睛却亮了。
其实那些料子不是瑕疵品,就是尾货,也不全是糟烂的不行的。
有些料子因为工艺问题织得厚,哪怕放了10年,也不是不能做衣服。
他们偶尔拿出去忽悠不懂的老百姓,还卖2块钱一米呢。
有的小服装厂来收,还二三十块钱一匹呢!他都不舍得卖。
当年真是几百上千一匹的玩意,卖二三十块钱,他宁愿扔这长毛。
现在3块钱一匹?简直比他都黑!
但是,只要谈成了,再坑程惠20万,他就能又得一个京城的工作名额了。
这就很值了。
“我去跟厂长商量商量。”曾贵道。
他又怕程惠跑了,拉着她去找厂长。
这次跟厂长叽里呱啦争论了半天,最后谈妥了,3块钱一匹。
厂长觉得扔了不如换钱,3块钱也是钱。
程惠又看着他挑货,只挑颜色款式华丽的。
曾贵有句话没说错,这些料子当年都是最贵的,50一米那个档次的。
现在他要是敢说3块钱一匹卖了,其他人都得抢。
3块钱一匹,买回去做鞋垫都值了!
但是卖给其他人他可捞不到工作名额。
不过等他算完库存又傻眼了。
3块钱一匹到底太便宜了,所有程惠要的库存加起来,也才3000匹,根本消耗不完那20万。
“要不,你再买点别的?买点好料子,好坏掺着卖,才不会出问题....”曾贵道。
“不了。”程惠道:“那样赚不了大钱。”
曾贵愕然地看着程惠,这大冤种心比他黑啊!莫名地就有点害怕。
不过想想他卖给她的价,吃亏的是他呢!心又不虚了。
“想必你也看出我的喜好了,我就喜欢颜色鲜艳,华丽的料子,我出差时间有限,还想去周围转转。”程惠道:
“要不就麻烦曾科长帮我跑跑腿,收收料子?类似这种的,3块钱一匹,就照20万块钱收。”
她小声道:“不让您白干,事成之后给您500块钱辛苦费,不过到底收哪种,你得先拿样品给我看,我住在...”她报了杨岳的宾馆地址。
曾贵眼睛亮了:“行,这事儿交给我!你好好去周围玩玩吧,好不容易来一趟。”下次能不能来还不知道呢。
80万,全买了一些卖不出去的料子,谁还让她再来啊?
不过小怨种出手还怪大方,看着她贡献了3个工作名额和500块钱的份上,曾贵打算把这事儿给她办好!
“还要麻烦曾科长帮我租个库房,储存这些料子,地方要大,要干净,偏一点没关系。”程惠道:“租金好说。”
有最后一句话,曾贵答应的就痛快了,乐呵呵地走了。
程惠也心满意足地离开,让出租车师傅拉他们去了当地有名的饭店,搓一顿。
全程安静围观,只插了一句嘴的高枝终于敞开了话匣子。
“嫂子,那人一脸算计,一看就不是好人!他卖得那么痛快,是不是有坑啊?”高枝道。
程惠赞赏道:“行,眼光不错,发现了问题。”
她问道其他人:“你们说坑在哪?先说那粉色料子,不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