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雨,聂辞和谢龙安两人都淋成了落汤鸡。
不过幸好,脚印保护完好,鉴定中心的人也及时做了相应处理。
下山的时候,聂辞就深一脚浅一脚的,全身都湿透了。
天色暗沉沉的,早春寒湿重,她很快就感觉到头重脚轻,整个人走路都在打晃。
好不容易来到山脚,谢龙安要跟着鉴定中心的工作人员回去,聂辞却难受得只想找地方休息。
村子里只有一家简易民宿,说是民宿,其实就是处独门独院的空房。
“……我这边结束后,会立即赶回来。”
谢龙安着实是不放心,又立即请了那家人给她煮碗姜汤,又找了几颗感冒药给她。
他说什么,聂辞已经云里雾里了,只是本能地点头答应。
谢龙安这边刚走,她就倒头睡到炕上。
谢龙安走时钱给得够多,主人家照顾得很细心,把炕烧热了,被褥很快也变得干爽,没那么潮湿了。
聂辞昏昏沉沉的,感觉屋主叫她起来喝点粥,她貌似是婉拒了,具体的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恍惚中,门再次被推开。
有人带着一身湿气走进来。
她想要睁开眼睛,可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皮重似千斤,脚步声也好似来自天边,时而又近在眼前。
一只冰冷的大手探过她的额头。
聂辞本能地握住,想要留住这一瞬的冰凉舒适,总算能够缓解几分额头的灼烧感。
好舒服啊~
她发现小猫似的喟叹,握着这只手又贴在脸颊上。
来人一动不动,任她索取这股凉意。
可聂辞还嫌不够,直把手往怀里拽!
对方身子微僵,手背被动触上一片绵软,因为发烧的缘故,这会那儿的温度滚烫。
炕烧得热,聂辞全身的温度都跟着攀升,渐渐,她的额头泌出汗,身体也变得焦躁灼热。
她松开手,改为拉扯着自己的衣襟,领口被她扯得宽松,稍稍低头就能看到那一片春华曦光。
有人打开了窗户。
窗开得不大,但那一小股冰凉的风吹进来后,聂辞果然安静了许多,可手还是在身边摸索着什么。
直到……
她再次握住那只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
聂辞半梦半醒之间,再次将手贴上自己的脸颊,心里踏实了许多。
站在地上的男人,被她这样搂着手,手背和掌心感受到热度,也在一寸寸煎熬着他的意志。
与此同时,这次姿势真的很累,他需要弯着腰才不至于惊醒她。
最后,他慢慢躺在她旁边。
聂辞觉察到身边有人靠近,她想都没想就依偎过去。
好像生了病的人,很容易安全感缺失,不论她平时有多独立又有多嘴硬,这会脆弱得就像个孩子。
低眸看她,男人将她捞进怀里。
聂辞几乎是下意识就缠了过来,脸颊贴着对方的胸口,呼出的热息热烈滚烫。
额头上,隐约被柔软清凉的唇抚过,聂辞费力地睁开眼睛,对上的是男人坚毅有型的下颌线。
她怔怔地睁着眼睛,大脑却是宕机状态,既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