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别哭了,看信!”
王厚麦将信递到了刘生安面前,疾言催促他。
刘生安见王厚麦神色凝肃至此, 赶紧抬袖狠狠抹了把脸,这才埋头看信。
“什么!”
刘生安到底沉不住气些,看得叫出了声,好在王厚麦早有准备,及时捂住了刘生安的嘴。
阅完信后,刘生安满脸不忿与气恨,忍不住拍案而起!
“奶奶的!这是把我们当猴耍,到头了还卸磨杀驴!”
“老安,小声些。”
王厚麦抬手制止了刘生安,神色凝重却冷静无比地问道:
“老安,你信不信老秋?”
刘生安闻言眼睛一瞪,毫不犹豫应道:“当然!老麦,你和老秋可是我老安的亲兄弟,你们俩就是让我跳火坑,我都不带半点犹豫的!”
王厚麦听到这话不由失笑,“我们俩要你去跳火坑做甚?”
玩笑过后,王厚麦认真了神色,低声说道:“老安,这信就是老秋的笔迹,里头又用了咱们的‘暗号’,可以确定是老秋写的错不了。”
“我也信得过老秋,他定不会害我们的,如今卢修当上了万夫长,你我再留下去只怕也没什么活头了,就照老秋说的,反了吧!”
“手底下的弟兄随我们这么多年了,总是要给他们安排一条生路的。”
刘生安听到这里,不由地打了个激灵。
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奶奶的,终于要干大事了!老麦,当年咱仨可就是这么一路拼杀过来的!”
王厚麦心中同样颇为感慨,当年三人结伴,老秋为的是保家卫国,他和老安为的是出人头地。
没想到如今他们兄弟三人再次力往一处使,却是为了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他和老安没有老秋那么高的境界,这天下的皇帝谁做都是一样做。
如今金裕王在位,他们家乡的赋税不也高得离谱吗?他和老安一开始正是为了给家中抵税,这才背井离乡入伍参军的。
听说京都王侯的一杯酒,都够他们寻常人家一个月的口粮呢!
大家根本不知道莫老贼的真实面目,军中私底下还暗传,莫将军不曾反、不敢反,大抵是因为王庭出了个玉琉公主,当年挽救国家于危难,成了百姓心中的神。
否则以王庭这般奢靡的做派,莫将军便是反,也不会有百姓会说些什么的。
现在好了,这个国家的王庭和将军都不像样,他们这些小人物,挣扎所求也不过为了一个‘活着’罢了!
刘生安没有那么多的感慨,他性子直,觉得男子汉大丈夫,生而在世,为的就是轰轰烈烈地活!
“老麦,那咱们就照老秋信上说的做了?你觉得咱拉谁入伙更好些?我瞅着老庆他们都是信得过的。”
王厚麦回过神来,缓缓摇了摇头。
“老安,人心到底隔肚皮,这个急不得,若是寻了个狗腿子,咱们可就自取灭亡了。”
刘生安闻言颇感头疼,忍不住挠了挠头,“那怎么办?”
王厚麦心中已有主意,他微微扬唇,高深莫测地说道:
“不是有个卢修在吗?就由他替我们‘选选’,谁能信得过吧。”
“老安你瞧着,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几日卢修可要得罪不少人。”
刘生安先是一愣,而后眉眼一扬,“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