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德的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子跟豆子似的,可能是穿得太多,也可能是刚才跑得太急,也可能是做贼心虚。
几次三番,田一德欲言又止,在海清原最后一次要发狂的时候,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收了!”
“收了多少?”
“三万八!”
田一德硬着头皮的说道:“不过这些钱我一分都没收,全部都拿去帮他办事了,帮他打通各个关节,矿长书记,你们也不是不知道,现在出去办事就是说钱,花钱的地方太多了,这次体检不合格,身体上的问题多的是,医院,相关部门,要挨着去找人。杨鹏举做人讲良心,你把钱给我的时候,我是不是跟你这么说的?我说,不一定办不办得成,这钱也不一定拿得回来,你死活把钱往怀里推说没关系,相信我,你就是这么相信我的?”
赵明从自己的桌子上拿起了纸和笔,递到田义德的手里说道,既然你找了这么多人办事,那就把他们的名字都写下来,每一个人花了多少钱,都记录在上面。
田一德听得心里一震,这不是让他交代犯罪事实吗?再说了这些钱根本就没有花出去,而是实打实的进了他的腰包。
田一德拼命的摇头说道:“矿长,你这不是让我害人吗?人家辛辛苦苦的替我们矿区办事,到头来我把它们全都交代出来了,到时你去找他们刑事问罪,把他们惹毛了,以后不帮我们矿区,我们矿区子弟以后出去当兵,那该怎么办?”
赵明眼睛一虚,沉声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不花钱,我们矿区一个人都走不掉吗?田一德,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明年哪个敢收一分钱,我就收拾哪个,我倒要看看,我东矿的人出去当兵他们收不收?怎么样,打不打这个赌?”
赵明这么一说,海清原第一反应就是事情闹得太大了,于是瞪着田一德吼道:“你拿了杨鹏举多少钱?全部吐出来,一分不少。你要是不拿出来,我们也不用再继续谈下去了,我现在就下了你的课。”
田一德死鸭子嘴硬的叫道:“没钱,每一分每一文都花在替他疏通关系的事情上,一分钱不剩,我自己还倒贴了几百块。”
没得这话的时候,赵明当场就笑了,“这么说我还应该夸你大公无私,助人为乐了?”
田义德把头昂得高高的,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说道:“不敢当,不过我是正不怕影子斜,没有做亏心事,也不怕你们说我。大杨鹏举当初是求到我门前的拼命把钱塞给我的,我又没跟他说一定能走得成,说了有风险他自己不听,到头来闹到现在这个结果,我有什么办法?”
站在田一德的立场上,他肯定是死活不肯承认这钱进了他的腰包,不然的话不光得罪了矿长,还得罪了书记,最后还得把钱吐出来。
他一口咬死这些钱都花出去了的话,最多也就是得罪了领导,至少还有一笔钱补贴一下他的精神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