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她听到老夫人苍老的声音。
“你这孩子，怎么还哭了？”
池鸢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的眼泪在被子上晕染开一团水渍。
她连忙擦干净。
老夫人抬手，轻轻在她背上拍着。
“还年轻，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疗养院的人都知道，老夫人的脾气一直都很好，往上数几代，也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老夫人今天说的话已经够多了，此刻只觉得疲惫，所以动了一下被子，打算躺下去。
池鸢扶着她的背，给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老夫人慈祥的看了她一眼，想说谢谢，却又有心无力，只缓缓闭上了眼睛。
池鸢听到门口传来其他人的声音，似乎有人要进来，所以她起身，将老夫人的被子掖了掖。
老夫人睡着了，呼吸轻缓。
“外婆，很抱歉，我不敢在你醒着的时候喊你，你身体不好，我担心你情绪起伏太大，昨天我远远的见了父亲一眼，却又不敢贸然的上前，有很多人都在阻止我来见你们，我甚至都不知道那些人是谁。”
她将早就准备好的纸条轻轻塞进了老夫人的手里，只能以这种形式告诉她，她的外孙女还活着。
老夫人的身体情况已经是在强撑，只看纸条也许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总好比两个互相思念的人面对面抱头痛哭。
池鸢希望她长命百岁，所以不敢赌。
门口的声音越来越近，她走到一旁的窗户边，翻了出去。
安莎推门进来时，里面只有看着天花板发呆的老夫人，除此之外，没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