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淳儿憔悴不堪,比起平日的精致丽人,今天颓废邋遢,头发都没好好梳。
一进来,就泪眼婆娑:
"霍董,我知道错了。我跟了您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霍慎修对着水晶烟灰缸掸一掸烟灰,骏冷脸色纹丝不动,语气如流水叩岩石,说不出的清凉无温:
"我就是看见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才勉强没计较。"
"我一贯惜才,但现在看来,你连自己的定位都没搞明白。"
"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什么人不能管,你到现在居然都不懂。太令我失望。"
"从你第一次冒犯她,就该知道,你在霍氏的时间,已经是在倒计时了。"
"我没处置你,不是因为你不可替代。而是因为相比她而言,你太微不足道。我只当你是个跳梁小丑,给她打发一下时间,也不错。"
"我不做声,不代表你可以放肆。你要是消停点,就这么下去,也行。"
"但现在,她回来了,你还是死性不改,那就留不得你了。"
容淳儿脸色随着男人的字句,一寸寸变得惨白。
忽的,豁出去了,也顾不得韩飞还在现场,扑到桌子前面,隔桌哭着说出从不敢倾吐的心思:
"那也是因为我喜……"
却见桌后男人唇齿刚好吐出白雾,打断:
"你果然还是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容淳儿被他毫无感情的森冷狠狠冻了一下,哭泣一止。
取而代之的,是绝望。愤怒。
从头到尾,他只是将她当做下属。
一个为自己办事的得力下属。
她跟在他身边,所需要做的,就是干好公事就行了。
若是逾了那条线,便是她的万劫不复。
她知道,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再说了。
韩飞及时过来:"容秘书,走吧。"
容淳儿多次挑衅苏小姐,这次在京州还故意假传圣旨,拦着苏小姐和二爷见面,矫诏的事都做得出来……
二爷仅仅只是开除她,永不录用,让她走得还算体面,已经是看在她是元老的份上了。
容淳儿终于转身,行尸走肉地朝着门口走去。
她没让韩飞送自己。
韩飞还是跟了过去,按下电梯。
容淳儿当然知道他坚持送自己出去的原因,冷嗤:
"是怕我临走前还要盗窃集团的什么核心文件吗!"
韩飞看她这样子,给了她最后一点尊严,没跟着了。
容淳儿失魂落魄地下楼。
走出大厦时,还能依稀听到身后几个小前台对自己的指指点点。
她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天子红人。
昔日,这些小职员只会对自己赔笑奉承,一口一个"淳儿姐",几时敢这么指点
她涨红着脸,疾步走出去。
走到地铁口,正要进去,却听马路边有人对着她按了两下喇叭。
她回头,看见一辆私家车停在路边,后座,车窗摇了下来。
一个熟悉的男人朝她打招呼:
"容小姐,好啊。"
容淳儿一怔。
认出来了。
是金家二公子。
霍慎修的弟弟。
百年庆上见过。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里,看他样子似乎是找自己,一时站在原地。
直到厉承勋再次喊了一声,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