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结(1/2)
琴书拎着食盒进来,等经文念完,才伺候荣茵吃早饭,一副可惜的口吻:昨夜雨太大了,桂花落了一地,姑娘,看着能做好几个荷包呢,早知道昨日全摘了去。
荣茵透过窗往外看去,果真掉了一地的花,枝头也不剩多少了,不在意地笑笑:花期还长,还会再开的,即使不开,今年做不了,明年再做便是。
琴棋觉得三小姐脾气真好,做什么都是不紧不慢的,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也不对她们发脾气,让人心里很踏实。
晌午刚到,刘妈妈就把账本送来了,荣茵拿起账本翻看。刘妈妈昨晚想了一夜,姑娘说要查帐却未必懂其中的内情,自己只要咬定没有作假,想必她也奈何不了自己。
荣茵觉得是不是以前的自己太草包了,让刘妈妈觉得她好欺负,竟然敢拿着这种账本给她看,当她是无知的三岁小孩么。
刘妈妈,两个庄子每年进项不足百两,种的什么收成如此惨淡,你去收账的时候就不觉得奇怪,没有问过庄头吗
刘妈妈早就想好了应付之词:姑娘您养在深宅大院里,对这田间地头的事是一窍不通啊,这种庄稼得靠天吃饭,老天爷说了算的。
荣茵收起脸上的笑容,声音变得严厉:好,那你跟我说说这几年是遇到干旱了还是蝗灾,抑或是雨水多了,怎年年如此还有这铺子上的收益又是怎么回事掌柜是吃饱了撑的东西不好卖不会换一种吗年年都这么进货,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亏钱,每年还倒贴银子发工钱
荣茵真想问问刘妈妈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胆子这么大,她哪里是养了一个管事妈妈,分明是一个永远也喂不饱的饕餮。
刘妈妈大声喊冤:姑娘,这铺子里摆什么货一开始就定了的,您不在,我跟掌柜的哪敢随便更换。她没想到姑娘竟然还真了解田庄上的事,姑娘去道观到底都学了些什么!
荣茵知道刘妈妈这是在避重就轻,也不想再跟她绕圈子了:刘妈妈觉得我会信你么
刘妈妈还想解释,荣茵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厉声道:刘妈妈不要当我是三岁小孩哄骗,我看不懂账本自然有看得懂的人。念你是母亲陪房的份上,我给你这块遮羞布,过去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从现在起,你就不再是栖梧堂的管事妈妈,我会把你交给荣妈妈处置。
荣妈妈是母亲的另一个陪嫁,专管母亲的田庄和铺子,也负责处理不听话的下人,手段颇为狠厉,刘妈妈交给她处置,怕是要掉层皮。
没想到刘妈妈一点都不惊慌,反倒指责起荣茵来:三小姐去苏州四年,栖梧堂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老奴一人在打理,这么多年何曾出过纰漏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这样做,就不怕外人知道了说您是非不分吗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狡辩,荣茵懒得再跟她废话,叫了守门的粗使婆子来就要把她拉下去。
我是夫人的陪嫁,三小姐可没有权利处置我。刘妈妈也是在田庄做过活的力气不小,挣脱了身叫嚷着。
荣茵怕她大喊大叫扰了母亲的清净,想叫人先拿帕子塞住她的嘴,却听到徐婉莹的声音:三表姐且慢!
徐婉莹扶着罗氏的手进了栖梧堂,后面还跟着范妈妈和秋燕等人。
刘妈妈见了忙跪倒罗氏的身前喊冤,痛哭流涕。罗氏来之前就听徐婉莹说了经过,再见到刘妈妈的样脸色更加难看,厉声对荣茵道:刘妈妈说得对,她是我的陪房纵是有过错你也不能随意处置,何况她还没什么错!
这还是荣茵回来后罗氏第一次踏足栖梧堂,荣茵伸出手想扶罗氏到炕上坐下,却被罗氏侧身避开。
荣茵看着空荡荡的手,默默地收回身侧,面无改色地说起了事情的原委:……这四年的账本刘妈妈一直没有拿出来,今日被我发现有很多对不上的地方,这才想着换个管事妈妈的。
罗氏半垂着眼冷冷地道:账本是对的,这几年都是莹姐儿在打理,怎么会有问题
荣茵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的东西,为什么会是表妹在打理还没等她说什么,就见徐婉莹双眼盈水:三表姐别生气,大舅母身子不好,大夫说了不能过度劳累,婉莹就自作主张了。
罗氏没好气地道:她有什么资格生气,这几年多亏有你大舅母才没那么辛苦。
母亲身边有陪房、有婆子仆妇,实在不用徐婉莹亲自做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