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不过半小时,几台车前后脚开进绿杨水岸。
之前老宅的人进不来,那是尊重许暮洲,怕刺激到他。
现在唯一的少爷脑子抽抽,要去结扎,谁还顾得那么多,先闯进来再说。
头先老爷子派过来两个佣人照顾许暮洲和付霜的饮食起居,这会儿正好,有人给开了门,一大家子浩浩荡荡的杀进去,直奔楼上卧室。
许暮洲忧心忡忡,毫无睡意,屋里的灯虽然关了,但他的眼睛却瞪得溜圆,盯着天花板发呆。
听见嘈杂的脚步声时,许暮洲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不料下一秒,门就被打开了。
接着灯光猛然亮起,刺得他下意识闭上眼睛。
再睁开时,眼前变戏法似的多出一群人。
老爷子许恒拄着拐杖站在最前头,许耀宗扶着许恒,急切的瞧着他。
沈素芳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拉住许暮洲的手,带着哭腔问:“阿洲,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要去做结扎手术呢?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神经啊?”
许暮洲情急之下,打电话预约做手术,压根就忘了防备着老宅那边。
这会儿人已经杀到家门口了,想瞒也瞒不住。
他看了眼沉睡的付霜,索性披衣起身,面无表情道:“去书房说。”
沈素芳对付霜可谓是又爱又恨,爱的是她能稳住许暮洲的病情,恨的是她一出现,许暮洲就跟中了邪似的,更加不把她这个亲妈当回事了。
结扎这种事,没哪个大男人愿意主动去做,不用说,一定是那小狐狸精撺掇的。
沈素芳脑子一转,很快就想明白了,一定是付霜年纪小,不愿意那么早生孩子,这才逼着许暮洲去结扎。
她那个气啊,牙一咬,脚一跺,怒指着付霜喝道:“说,是不是她让你去结扎的?”
许暮洲生怕他们在这里吵吵嚷嚷的,会把付霜吵醒,听见沈素芳大喊大叫,没好气的呵斥:“去书房!”
“去什么书房?我儿子都要结扎了,我都要绝了子孙后代了,我还去书房!”
沈素芳跺着脚大叫,越说越来火,用力一推付霜,骂道:“你给我起来,别给我装死!你说,是不是你逼阿洲去结劳什子鬼的扎?”
许暮洲一看沈素芳推付霜,顿时怒了,一把扯住沈素芳的手臂,拉着她就往外走。
“都给我出去!跟霜霜没关系,是我自己要去的,你们别吵到她!”
话虽如此,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许暮洲这是在护着付霜。
什么剥虾壳剔鱼刺扒鸡腿皮,草莓屁屁蛋挞边边的,这种小事长辈们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关系到子嗣传承的问题,谁都不肯让半步。
老爷子拐杖一顿,陡然大喝一声:“阿洲!你还想疯到什么地步!”
许暮洲脚步一顿,手上不自觉的一松,沈素芳趁机抽回手,捂着手腕龇牙咧嘴,嘴唇直打哆嗦。
倒不是真有多疼,主要是心里哇凉哇凉的。
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居然被一个才刚认识没几个月的小女娃给迷得荤七素八,连命.根子都舍得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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