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摇着头叹了口气，吩咐将付霜转到手术室，联系麻醉师以及相关科室的医护人员。

  急救室的门一打开，赫显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进来。

  “怎么样？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眉目沉肃，黯然道：“内出血，要立即动手术。”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那么严重？”赫显吃了一惊，喃喃个不停。

  医生看看付霜，再看看等候在边上的几个年轻人，没有明说她的病情。

  护士推着付霜往手术室走去，赫显亦步亦趋的跟着。

  张楚楚、王卉脸都吓白了，没想到只是撞了一下，居然需要动手术。

  她俩都快哭了，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转，想问问付霜怎么样了，又不敢轻易开口，生怕打扰到她。

  赫显急得脑袋都快冒火了，抓住医生一连声的问：“可不可以不动手术？可不可以保守治疗？她一个月前才刚刚动了一场大手术，身体吃不消的！”

  医生看着赫显那张被焦急扭曲了的稚气的脸，叹了口气，无奈道：“你既然知道她一个月前刚刚动了一场大手术，想必知道她的病情。她撞那一下，要是放在平时，是没什么要紧的，无非是吃点皮肉痛。可是她的内部伤口还没愈合，本来就有积液，那一下把震到了伤口，出血了。再不动手术，大量内出血，会出人命的！”

  赫显怔了一怔，手一松，踉踉跄跄的退后一步，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血色尽退。

  他忽然沉声叫道：“医生，你实话告诉我，她动的手术，是不是切除……”

  后面的话，赫显没说出来。

  医生见他猜出来了，料想跟病人的关系应该挺密切，也就没隐瞒，沉重的点了点头。

  赫显身子一个趔趄，撞到墙上，扶着墙打了两个摇晃，才勉强站稳。

  他知道她右侧卵巢的功能几乎完全丧失，生育能力大打折扣，但没想到，不过区区一个月，就连那个受到严重损伤的卵巢，都保不住了。

  赫显眼睛一酸，眼眶不堪重负，泪水顺着脸庞滚滚而落。

  他忽然反手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巴掌，用了吃奶的力气，打得自己脑瓜子嗡嗡的。

  深夜的急诊区楼道里，一片死一般的沉寂，除了推床渐行渐远的声音，再没别的动静。

  赫显那两巴掌，几乎响彻整条甬道。

  张楚楚和王卉吓了一大跳，顿住脚步，呆呆地看着赫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