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是白堂的堂主。我们做的生意是灰色的。地盘在江浙一带,曾经的势力很大,可是近十几年各个堂口斗争很激烈。父亲老了,也管不动整个庞大的白堂。”
“他一心想要我出人头地,他认为我跟着他混终究不能善了。所以他要退出,让我光明正大地继承这一切,不用整日跟道上的人刀光血影地相见。”
他轻笑了一声,似带着无尽的自嘲。
苏苏心头一颤,用力咬了下唇。
“上个项目就是我父亲的安排。只要项目开动我父亲的心愿就成了一半。可是,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我父亲的想法还是太过简单了,他想要金盆洗手,可也得看别人愿意不愿意。这道上一旦踏入了,就很难抽身了。”他的声音渐渐低沉。
“这次针对我的行动,不过是各种势力借着我们与对头癞头三的恩怨掀起的波浪。他们的目的就是想整垮我们,借以蚕食我父亲四十年打下的地盘。要是我死了,整个集团后继无人,我父亲身体也不好,所以整个江浙一带的势力就要重新开始洗牌……”
不知什么时候,白鸣风已经半靠在床头,幽深的眼睛望着静静背对着他的苏苏。
“所以,苏苏……你知道这一切后,你还愿意跟我吗?”他慢慢地开口。
……
苏苏……你知道这一切后,你还愿意跟我吗?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婉转,似跨过了千山万水,才回到了她的身边。
苏苏身上一颤,脆弱的双肩微微颤抖着。
沉默凝滞的气息在两人中间盘旋。苏苏不吭一声,他说完亦是不再说一字。
苏苏觉得自己的眼底已经干枯,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来。她背对着他,不忍看一眼身后的他。
“我……”不知沉默了多久,苏苏忽然开口,可才说了一个字。
她忽然叹了口气默默出了房门,将门缓缓关上,连带的,将他渐渐沉郁的脸色也关在了门后。
苏苏出了房间,这才觉得脚步虚浮不堪,眼前的灯光家具摆设统统在眼前旋转,所有发生的一切在脑海里不停地翻腾涌动。她坚持着走到厨房,眼前一黑,终于撑不住跌在了地上。
“哗啦!”手中的碗碟碎成了千片。
苏苏在昏倒前,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终于不用再想了,她已经好累好累……
……
苏苏做了个梦,梦中仿佛坠入了浓雾之中,怎么也走不出周围团团围绕的雾气。走了一阵,她干脆缩在了地上,不想看也不想听。
“苏苏,苏苏……”有人在耳边焦急地喊。
苏苏在浓雾中抬起头,茫然四顾。梦境为什么那么真实,真实得她都走不出去。
“苏苏,醒醒!……”
那个声音不屈不饶地在她耳边呼唤,带了说不出的焦急。
这又是谁?为什么他那么难过……抵挡不住他的深切呼唤,苏苏终于从梦中醒来。
微微睁眼,白鸣风焦急的脸色顿时跌入她迷蒙的眼帘。
“鸣风……”她的声音沙哑,手抬起来想要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