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了眼从院外探进来的一树红梅:“孔嬷嬷咳嗽,最该炖上一盅冰糖炖雪梨止咳润肺,可惜了,梨树从不急于在这寒风凛冽的时节吐蕊。”
言罢,他便抬脚回了屋。
惠王站在雪中,望着那枝红梅,琢磨起宋长安的话来。
梨树不急,总有其他花急。
他虽然气孔嬷嬷给宋长安通风报信,但是凶兽袭击的计划进展顺利,他没有非要杀了她的想法。
而且,她背靠宋长安,又颇得太妃喜爱,对他来说是有利用价值的。换言之,她有筹码跟他谈判。
所以说,他们俩还没到非要你死我活的地步。
另外,如果此事真是她蓄意为之,那么她的目的一定是为宋长安谋利,但是这招不能将他彻底弄死,而他不死,必然会因此和宋长安结下不死不休之仇,于宋长安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她怎么可能做这种引火上身的蠢事?
相比之下,大皇子和赫连一党才更想扳倒他吧?
大皇子痛失继承资格,太子失势。
前者恨透了他这个唯一得利者,后者也要踩着他恢复父皇的宠信。
道理是如此,但目前他只查到他们在事发后推波助澜的证据,却没有查到此事是他们主导的蛛丝马迹。
惠王眼神晦暗难明:“重新调查一次,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兴风作浪!”
再无旁人的院子里,忽然响起一句“喏”,一个暗卫从抄手游廊的屋檐下钻出,踩着瓦片,跳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