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没有错过啊,而且,她知道,他看得懂别人的用心,是个心思细腻、有情有义的人。
当初他扣了自己八条商船,她是很生气,恨不得指着他鼻子问问他知不知道那是谁的东西,想不想活了?郡守不想干了是不是!
但她气呼呼的亲自去,想知道为什么船走到这里屡次出事后,却在半途听说该郡县遭遇了百年一遇的洪水,朝中没有放粮、郡县仓中亏空、城中瘟疫横行,该县扣押所有来往船只,劫掠城中富商也是没有办法。
所以,她就回来了,也没有让姑姑把这个敢扣押她货船的东西弄死,而是让人又装了几船药材和几船粮食过去,不出意外也被扣下了,她也懒得要,当听水声了。
当她以为事情都过去时,来年她的船队在南地出事,还没有等她找人疏通关系,翌日她的商队正常通行了。
而且从此几年后,她的商队在南地从没出现过任何损失,也没被强制办理通行文书、缴纳高额通行费,包括南地与皇家关系最不好的那些年。
可也就是那几年,没道理别人的商队都被层层剥削、压榨,唯独她的畅通无阻、利润依旧,会出问题的,尤其那时候安国公府没落了,康睿又比较谨慎,如果唯独她的商队如此高调,会出事的。
所以那些生意她就停了,一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二来,她也没那么多生意了,毕竟当初是多少人看在安国公府的面子上才让她一家独大,不与她竞争,她也不是不知。
宋初语就趁机停了两地的生意,说起来,她不得不低调的那些年,林清远正如日中天,关于对他如何处置的争论在上京城传的沸沸扬扬,有要安抚的、有要处决的,有想派使团的也有想出兵的。
但不管哪一种,她只知道一样,他没有因为安国公府的衰落扣押过她的商队。
所以怎么能说,他不是一个心思柔软的好人,虽然他做的那些事……确实很吓人。但她始终觉得他人品应该还可以,她甚至曾经试图让康睿做皇家的说客去接触林大人,她觉得只要朝廷的决策不过分,林清远未必会抵抗到底。
结果康睿觉得林清远名声不好,一个对自己族人、父亲都下得去毒手的人,心里有什么礼义廉耻,对付这种事朝廷就应该态度强硬。
宋初语就没有多话,后来关于林清远的事,只有很大的事她才会听说一点,多数时候她像所有妇人一样,也只是忙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谁能想到,林清远过世多年后,她们颠沛流离、仓皇逃亡时,是受他的庇护、靠他的积累才能得以归家,如果不是林清远多年在南地的积累,她们恐怕就不是狼狈的一时逃亡,而是一辈子活在凄苦的逃亡里。
这样的他,人生有机会再一次相遇时,有什么不值得拉一把的,最次能次到哪里去。
而且,她很庆幸自己当初不成熟又一意孤行的决定,就是很庆幸。
宋初语抱着他的胳膊,就想这样抱着他,心中异常安稳:“不能吧……如果咱们